蕭瑟的深秋夜晚,將自己鎖在心裏,一切似乎顯得特別安靜、突然的安靜;我聽到窗外被東北季風催黃的樹葉正要剝離母幹,放開雙手漂舞空中;而交錯拍舞飛翅的雁鳥,也聽令不安份的基因,順著本性飛向南方天際。
常常對著喝空的水杯發呆,已經25歲的我,放下眼前伸手可及的一切,只為了尋求怎樣的夢?在這經濟不景氣的年代之下,工作三年,存了筆小錢,美其名要在這一年中好好的沉潛自己,以回歸到學習做為新的起點,其實,這又何嚐不是一種逃避呢?逃避現在面對的現實、逃避現在面對的生活、逃避現在面對的人生。那「明天要面對的」呢?每次想到這裡都不儘對自己搖了搖頭。
好前一陣子,過了段滿懷著悲傷卻無法流出淚的生活,日日夜夜勉強自己要努力,要理智,但出走的念頭卻也早已無窮無盡地繁衍。衛星已經無力繞著衡星打轉,這短暫的出軌,就讓自己屬於我自己,真正做我想做的事。
旅行,是為了藉由放逐的生活找回已被放逐的心,然後回歸現實。這是一個一直沒辦法理直氣壯、大聲喊出的理由,因為連我自己也不能保證找回來的心是否一如初衷;但我會學習獨立,真正的獨立。來年的春天,當你抬頭看見北歸的雁再次越過已經冒出綠芽的枝頭時,一定就能看到我,看到我就站在樹後,對你微笑著。